【现欧】只有你不知道 2011.07

导演高x演员欧(先校园时期后演艺圈)

粗长一刚

依然是大型ooc现场嘻嘻嘻!


2011年7月

实际上,单恋并没有为高述乏善可陈的大学生活带来任何肉眼可见的改变,倒不是说他演技有多好,能将初恋的喜悦都牢牢捂住,而是欧阳作为这场恋情中的另一个主角太过无情——小白眼狼一天到晚不见人影,高述斟酌着约他出门了几回,为此几乎翻遍所有能找到的关于京城美食推荐的资讯,以探店为托词想要拉近距离,然而两人出门必打车,不需要注意站点的欧阳完全当作独自出门一般低头玩游戏,到了地方就专心吃饭,或专心边吃边玩,那些餐厅也大多人声鼎沸,并不适合谈天,一来二去,可以说毫无进展,甚至不如两人打完dota后的闲聊含金量高,而那时候,往往两人又是隔着网络的,即使高述对着电脑笑得温柔似水,欧阳终究也是无从得知,只可怜高述一腔难得烧起来的热情,无处倾泻,又没有能够说道探讨的密友,只是暖了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笔记本上随意写下几句酸话。

与之相对的,肉眼不可见的改变却是实实在在地反映在了高述的性格中,过去的他在相熟的人眼中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无异于人形自走中央空调,只制冷的那种,几乎无差别的严苛和毒舌折磨得人想哭,最近却不知为何柔和迂回了许多,连骂人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起来。

 

追根溯源,还都是因为欧阳这小白眼狼,高述在心中一次次掐灭自己的希望,又被他直逼小棉袄的温柔和善意撩得骚动不已,再一想到欧阳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的,不理智的感性思维瞬间又占了上风,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温柔一些,才足够感激这一份独一无二的体贴。

 

话从头说起,五月初,高述一个人代表他们一起拍微电影的小团队去了趟上海,从电影节上领了个奖回来,场子的主角最终还是明星演员,学校还挺重视,嘱咐高述盛装打扮,他带着套西装和换洗的衣服在上海住了两天,最终上台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领奖后在别的放映厅有获奖作品展播的环节,留下观看的人不少,高述拿着获奖证书和一尊水晶奖杯坐在第一排挂角的位置,歪着头看完了他们共同的作品。

 

或许是大银幕有什么魔力,这部微电影的制作从头到尾都有高述参与其中,后期制作更是令他一帧一帧将这短短的影像看得烂熟于心,但当画面渐渐清晰,欧阳还带着稚气的忧郁脸庞逐渐浮现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陌生的悸动,类似对一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也类似他第一次透过取景框凝视欧阳时的内心活动。

所谓一见钟情,一言蔽之,不过就是见色起意,高述倒是从没掩饰过对欧阳外表的欣赏,在拍摄中也故意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原先在取景器也好,电脑里也好,最大不过是教室里用得上了年头模模糊糊的投影仪,那上面映出的欧阳好看是好看,磨了皮似的看不真切,如今在银幕上看,则是比看见真人还要震撼,他的眼睛太大了,深棕而清澈的一潭深水,因为剧情需要时常茫然地放空着,无知又纯粹的样子,美好得不可方物,连带着他不加掩饰的黑眼圈、青春期留下的痘印、鼻梁上隐隐的几点雀斑、干得起皮的嘴唇,都一并归拢到美的范畴中去了,甚至他哭的时候,高述忍不住跟着鼻酸,身后的座位也传来隐约吸鼻子的声音。

 

高述走这一遭,还意想不到地小红了一把,先是领奖的新闻照片被人发上了天涯,惊艳了无数网民,后续又陆陆续续地被曝光了就读学校和社团活动时被拍下的照片,一举被推为X大校草,端的是有钱又有颜,有才还有财,令无数狂蜂浪蝶群起而攻之,塞爆了高述的邮箱、校内网和QQ的好友申请,还有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他的私人号码也公开了出去,给高述带来不少麻烦,将所有社交帐号都改为了不可被添加、不对非好友可见,手机都设置为陌生来电和短信直接拒接。

这场风波持续了将近两个月,高述本人并不热衷于网络,还是回到学校才知道自己成了网络红人,屏蔽了网络来客,还要回绝校园中如同一夜春笋般冒出来的成片追随者,再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黑料,一时间不堪其扰,偶尔还会被半生不熟的同学借着风言风语阴阳怪气地调侃两句,实在是令他难以维持教养。

 

也就是因着这些鸡零狗碎的事,高述也有一段时间没跟欧阳一起打游戏了,原本说好小剧组一起吃饭庆功也迟迟未能成行,某天早晨醒来查看手机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看见了几条凌晨时来自欧阳的未读消息。

 

欧阳:刚游戏里认识的一个妹子问我是不是X大的,我说是,她就问我认识不认识你卧槽!

欧阳:黑老子一跳,以为被监视了!

欧阳:然后她给我看了个帖子,你知不知道啊,就天涯上的一个……

欧阳:[论坛链接]

 

高述打开链接大致浏览了一下,抬手回复:知道。

欧阳却几乎是秒回:我刚看后面都有人把你邮箱和住址都爆出来了

欧阳:于是我机智地举报了,嘻嘻

欧阳:[我觉得你应该夸我一下.jpg]

高述笑了笑,烦躁了许久的心平静了下来,矜持地回了句谢谢。

欧阳:卧槽,我刚刚又去看了,居然还有人卖你的电话号码!!

欧阳:老子想把这龟儿吉死

高述:别生气,这些东西是举报不完的,我已经设置了拒接,实在不行换一个手机号就行。

欧阳:我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因为这些瓜批换号码!

高述在屏幕这头失笑,忍不住去想欧阳义愤填膺地戳手机的画面。

高述:你说的对,我不会换号码的,网络上的事情不用在意,你是不是又通宵了?先休息吧。

欧阳:[怒火]?!?!?!

欧阳:算了算了,你忙吧8888

高述:再见。

 

正巧这时小剧组中的群里有人发了条消息,高述打开看,几个女生相互召唤,商量着要在期末考之前把庆功宴给办了,左右商量了几个日子,却总是凑不到每个人都有空,最后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把庆功宴安排上。

欧阳大概是并没有听话去睡,马上扣了个1表示同意,被几个女生“阳阳真冷漠”地一拱,连发了好几个卖萌表情以示亲民,高述稍微想想,自己也并没有别的安排,也回复表示了同意。

 

当晚六点半,远处的天边还飘着一抹紫红色余晖的时候,高述如约抵达约定的餐厅,因为人数不少,高述做主要了个包厢,进去后默默掏出了消毒湿巾将自己面前的餐具擦了一遍,还没做完手上的事情,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高述闻声看了一眼,居然是许久没见的欧阳。

他总体上来说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长了一些,刘海胡乱梳上去扎了个苹果头,露出干净饱满的脑门,看上去有点像小姑娘,T恤倒是崭新没见过的,黑底上印着某个日本动画中的角色,牛仔裤,球鞋,简单的衣物包裹着一如既往精瘦的身躯。

欧阳站在门边,一眼看见独自坐着的高述,自动自发地凑到了他身边,大约是刚刚洗过澡,带来一阵沐浴液的香气,闻起来干净而亲近,高述心里有一些雀跃,但没有表现出来,抿着唇认认真真地将餐具擦干净了之后,才扭头去看欧阳,他倒是难得没有捧着手机和游戏机玩个不停,而是双脚踩着凳子上的横杠,两肘撑在自己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高述擦拭碗碟的动作,见他停了下来,还愣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挪开视线。

高述觉得他状态不对,歪着头换了个角度看他,冷白的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看上去更加惨淡,眼下的黑眼圈都比平时更浓了些,并且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当着高述的面干脆地打了个哈欠,打完哈咂咂嘴,见高述盯着自己,迷糊了两秒,顺手拖过桌上一套没拆封的消毒餐具慢慢拆着玩。

 

高述问:“你一直没睡吗?精神这么差。”

欧阳哼哼两声,“是没睡,中午饭也没吃,留着肚子给这顿呢,吃完了再回去睡。”

高述皱眉:“总是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欧阳:“我也没……总是不睡啊,今天是有特殊情况嘛……”

高述:“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你今天有选修结课考试?”

 

闻言,欧阳懊恼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还将手里的餐具推过去,接着说,“帮我也擦擦,你该我的。”

高述看着他被纯白的瓷碗碟映衬得发青的手指,恍然大悟:“你一直在举报关于我的帖子?”

“光举报还不爽啊,妈蛋爸爸就是护犊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心有多脏,靠,就是嫉妒你又帅又有才华在那儿酸,当然,对喷爷爷我还是没输过……”

高述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即觉得与陌生人较真的欧阳幼稚得有些可爱,又为他义无反顾地为自己出头而感动。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护在身后过了,哪怕只是在网络上,哪怕只是为他多说一句话。

于是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是,我知道了,谢谢你。”

欧阳定定看着他,有些害羞:“也没啥……我也不是邀功,就是……看着太气人了,主要是因为我自己,脾气不好。”

高述坦诚地说:“真的谢谢你,从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但是,你还是得注意休息……”

欧阳憋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坐直了身子,从桌边拖过大本的菜谱,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高述见他不愿意继续话题,便也不再说话,将他的餐具也细心擦干净,整齐地摆法在他面前。

 

又过了不多时,其他几位女生也陆续到达,她们都是性格活泼些的人,一顿饭吃下来也并没有冷场,饭后时间还早,几个女生各有安排,最后又只剩下高述和欧阳两人一起走回学校。

高述颇有些心猿意马,从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回校路上来往的人不多,他们在昏暗的路灯下并肩走着,天热衣服薄,隔空传来心爱之人的体温在微凉的夜风中有些灼人,两只手臂不时碰到对方,轻轻地蹭一下,很快又分开,等到学校门口时,高述的手心已经湿了个透。

 

如同上次一样,两人在门口站定,高述说:“再见。”

欧阳往前迈一步,又转身来面对高述,借着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忽地笑了,“是真挺帅的,妈的,羡慕嫉妒,你还那么高,老天真是不公平,哎……”

“那什么,我知道你不太在意网上那些事,也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就是看那些小人不爽,你不用在乎,都是我乐意的……哎呀算了算了不知道,我先走了。”

欧阳最后挥挥手:“校草大人拜拜!”

他离开的姿势太过于洒脱,所以他没有看见,高述隐忍中带着爱意和眷恋的神情,和想要拉住他却又克制着捏成拳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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