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段子2

晓波年年都会去给那只折在龚叔手里的小波儿扫墓,小飞来了以后,也陪他去,两人爬上山,在粗壮的树边相顾无言地站上一会儿,便披着一身的风雪下山回家。

六爷的骨灰一直都放在家里,就在六爷过去睡的那个屋里,跟晓波妈妈的遗照一起藏在暗格里,每年一到那个六爷走的日子,晓波就会在那屋里待一整天,聚义厅——那是断不能歇业的,只能交给弹球儿管一天。
六爷的那些老哥们儿们头几年还会来看看,往后就少了,都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晓波闷在屋里的时候其实啥都不想。六爷去了之后屋里的摆设没怎么变,他连床褥都没动,两三个月换洗一次,还算干净,他就和衣躺在床上,四处打量,好像在用六爷的眼睛看这世界,看着看着睡过去,又醒来,直到吃晚饭的点才出去。

这是第一次,他推开门,看见有人在等他。

小飞穿着厚厚的冬衣,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手捧一本老旧的小李飞刀,背对他坐在小板凳上就着灯光看书,听见他出门的动静,转过身来,昏黄的灯下能看出他最近感冒擦的发红起皮的鼻头。

嘛呢?
饿了,吃饭去?
涮羊肉?
好。

于是晓波带上门,跟小飞并肩离开了,又是一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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