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欧】一个人住第五年 4
创业小老板高老师x博士生欧阳
亲妈已经交代了两位毕业后的出路，我这里全是二设~大概就是高老师毕业后留美，MIT硕士毕业后跟同僚在硅谷创业，欧阳考了本校的应用数学研究生，后来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通过导师推荐短期放学来到斯坦福大学，时间线是两人毕业五年后，年龄是二十七八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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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地将车停好，高述目不斜视地直接往自己家所在的公寓楼走去，就在将要进入楼道的一瞬间，有人从后面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高述浑身警觉地绷紧，条件反射地甩手转身与对方拉开距离，意料之中的陌生人并没有出现，却看到欧阳一张错愕的脸。高述很惊讶，这两天里他反复想着他的欧阳身在另一个州，以至于一时没能接受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另一半是因为，他没想到欧阳会记住他随口一提的家庭住址。
“对……对不起……”欧阳讪讪地将手揣进卫衣的口袋里，“不好意思，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也是一下没注意……对不起。”
说完又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子递给高述，再次道歉：“我就是来给你送个礼物，那啥，圣诞快乐，我……我先走了。”
僵持了一会儿，高述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接过了沉甸甸的纸袋，“我没生气，你别紧张，我今天回来晚了，等很久了吧？上来休息一下吧，吃饭了吗？”
“嘿嘿，没事，没等多久，就是忘了你家具体在哪儿绕了几圈，就当腾空肚子蹭你的饭了。”
高述无奈地笑笑，“要来怎么不先告诉我？我会早点回来的。”
欧阳长叹一口气，“我今天蹭一个师兄的车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刷昨天欠的日常呢，在老板家里没信号也没注意电量，刚进城就没电了……诶，一会儿借你充电器冲下电啊，我还有个任务没刷完来着……哎，好饿。”
看着这人疲惫地垮下肩，高述的心情却轻松了许多，欧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总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开锁进门，高述不禁有些羞赧，虽然曾经同住四年，欧阳也没有去过高述的家，更不用说这片专属于他一人、不曾被其他人所涉足的小天地，这一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生怕哪个角落透露出自己深深倾慕眼前这个人的细节，但一切都很完美，连矮几上放着的杂志都被妥善地放好，整洁到缺少生活的气息，欧阳也很礼貌的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好奇的打量，规规矩矩地换了高述给他拿的新拖鞋，搂着自己的包坐到沙发上等着，高述给他拿了手机电源线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凑在沙发边玩手机，乖得不行的样子。
时间不早，高述即使有心做一顿像样的圣诞晚餐也已经来不及了，做了几道快手菜就招呼欧阳放下手机来吃饭，等两人都坐定在桌前时，又突然想起什么，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欧阳送的纸袋，另一手拿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状盒子，越过餐桌递给欧阳。
“按照传统，应该是圣诞节的早晨拆礼物的，不过时间已经过了，现在一起拆吧。”
欧阳听他这么说，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高老师，圣诞快乐。”
高述回他一句圣诞快乐，跟他相视一笑，欧阳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拆礼物。
纸袋就是普通的素面牛皮纸袋，看不出品牌，开口处用透明胶带粘了一下，又折了几道，贴了一朵金蓝相间的缎带花，好让人看不见内容物，若不是贴着朵装饰花，跟一般超市外带的纸袋也没什么区别。
高述尽量不破坏纸袋地将它拆开，有些意外地看见里面放着两个大苹果，掏出来一看，苹果上还分别印着“平”“安”二字。
高述把苹果搁在桌上，继续去掏，纸袋里还有个束口的米色无纺布袋子，再拿出来，解开绳子，里面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怎么样，你喜欢吗？”
高述看过去，欧阳两手捏着盒子还没有拆开，期期艾艾地有些紧张地等着他评价，好像高述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要立马夺门而出，没脸见人的样子。
可是高述怎么会不喜欢呢，只要是欧阳给的，他都喜欢。
不管是围巾，还是毫无指望的希望，他都喜欢。
所以他只是笑着说，“喜欢，很好看，谢谢。”
欧阳很快高兴起来，絮絮叨叨地说，“大二的时候你不是给了我一条黑围巾嘛，我记着是这个牌子的来着，一想到要送礼物给你马上就想起这茬了，不过我觉得黑色不适合你，那天在网上看到这条马上就下单了，这种难打理的颜色最适合你这样冰清玉洁的高富帅啦……咳咳，还有这个苹果，我特地从中国城买的，贵死了，你吃的时候一定要心怀感恩啊！”
高述点头称是，“一会儿切了一起吃吧，你不拆开礼物看看吗？”
欧阳装模作样地举起盒子在耳边晃了晃，“我知道高老师肯定不会亏待我……不过这么轻，不会是空支票吧？”
高述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想要那个？”
欧阳吃吃地笑，三两下把包装纸剥开，露出里面金色的盒子来，再掀开盒盖一看，织着精致暗纹的黑色领带静静地躺在其中。
欧阳哇了一声，看着高述等他解释挑选礼物的心路历程，但高述只是简单说了句“收着吧，会用上的”。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想着要开车送欧阳回学校，高述并没有喝酒，只在饭后给夜风里吹了好一会儿的欧阳煮了一杯蛋奶酒暖身，没想到他的酒量能这么差，等高述切了苹果出来，他已经灌大半杯蛋奶酒，满脸酡红地斜在沙发上了。
高述没见过欧阳喝醉的样子，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有高述跟着，没什么人敢灌他，反倒是他自己坚持要张伟给他满上一杯，从头到尾就捧着那杯子小猫舔水似的时不时咪一口，直到离开也没见液面下降三分之一。
之后就是五年的空白。
但是五年后，他再次回到了高述的生活中，并且就这样将自己最没有防备的样子袒露在他的面前。
高述推推他，欧阳把逡巡在天花板上的目光投了过去，表示疑问。
高述说：“你还能走吗？要回去吗？”
欧阳摇了摇头，令高述心里一动，但他马上又开口拒绝道：“还是要回去一趟，不好意思啊……今天够打搅你了，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学校。”
欧阳在路上奔波了一天，虽然只是坐车，对他这副身板来说也算是天大的折腾了，加上喝到微醺，高述开车又极其平稳，上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高述看在眼里，也正好没有搭话的心情，便一路无话地随他睡过去，直到车子停稳才将他叫醒。
不多久前，高述也是将车停在同样的位置，灯光也是同样昏暗得有些旖旎，他却没有了欣赏欧阳睡颜的心情，眼观鼻鼻观心地直视窗外无人的道路，等着欧阳自己醒来。
欧阳并没让他等太久，迷迷瞪瞪地道了谢就收拾东西下车离开了。高述透过车窗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那背影消失在门里之后，他从手套箱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用点烟器点着了后推门下车，倚在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上慢慢的吸了一口，直到那股呛人的味道在肺中打了个转才慢慢吐出，带着蓝色的白烟袅袅上升，模糊了眼前的公寓楼。
一阵风吹过来，驱散了烟雾，高述用目光一层层地数上去，五楼中间的那一扇窗，再过不多时就会亮起来，那是属于欧阳的灯光，也是与高述无关的灯光。
